迩近这句是思妇所想由卜筮结果所产生实质上也反映了一种愿望【品
迩:近。这句是思妇所想,由卜筮结果所产生,实质上也反映了一种愿望。
【品评】 《盐铁论·繇役篇》说:“古者无过年之繇,无逾时之役。今近者数千里,远者数万里,历二期,长子不还,父母愁忧,妻子咏叹,愤懑之恨,发动于心,慕之思积,痛于骨髓,此《杕杜》、《采薇》之所为作也。”这应是《齐诗》之说,与诗意相合。
本诗以“有杕之杜”起兴,已经包含有孤独无依的意思在内。关于《诗经》中的兴词有的学者同“比”或赋相混,有的则全部看作与诗意毫无关系,都只是起韵的作用。其实,兴词虽然主要是用来起韵,以引起下面一句,但其间有两种情况不容忽视:一、在民歌的传播过程中,用来起兴之物同情感类型之间的联系,慢慢形成一种较固定的关系。它不同于“比”的明确,同要叙说的事情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十分紧密,但也较为朦胧地传递了一种情感信息。二、用来起兴之物由于诗人的经历或社会习俗,同诗人在情感某一方面有一种说不清的联系,因而引起诗人的感情波动,而有所抒发。诗人用某物来起兴以抒发一种感情,完全出于潜意识。本诗中以“杕杜”起兴,应是属于前一种情况。《唐风》也有《杕杜》一首,开头也是“有杕之杜”,其中说“独行踽踽,岂无他人,不如我同父”,是写一个孤独无依的人;《唐风》中又有《有杕之杜》一首,也以“有杕之杜”起兴。陈介白《诗经选译》说:“这是歌唱对心中所爱慕的人的思念。诗中写他不仅望之来,而且惊疑顾虑,唯恐其不来。‘中心好之’二语,画出望之若渴之心情,有欲言不尽之处。”则“杕杜”本暗示孤独之义,在本诗中含有夫妻分离、孤苦无依之意。
本诗表现人的心理,可谓细致入微,曲尽其妙。我们说,中国的诗、散文、小说都有浓厚的抒情意味,但不作大篇心理描写,心理活动一般通过极有特征性的细节表现出来。它们的表现是“白描”,而其基础、依据乃是性格、意识和情感。如第一章说“王事靡盬,继嗣我日”,“我”为思妇自称。这里将夫君的归来与否同自己的心情、自己的生活联系在一起,滞留不归者为丈夫,而身同亲受者是自己,这当中蕴含的情感可以从各方面解说之。又如第二章“卉木萋止,女心悲止”,以次年春草之盛,反衬作者思念之久与忧愁之深。第三章“王事靡盬,忧我父母”,从另一个角度写出征人不归这件事里面所造成的很多社会问题。父母忧什么?忧其子在外是否受饥受寒,是否受凌辱或身体有所损伤,忧其媳之孤苦伤怀。以上这些,非后来一些文人的雕凿文句、排比辞藻所能比。
诗四章都是写思妇觉得她的丈夫就要回来了,而且一章比一章显得迫切,以至于有些神经质。在这种近于幻觉的判断中,反映出一颗忠贞的、炽热的心。
诗中通过思妇的思想活动,客观地表现了战争的残酷性和广大劳动人民对安定的社会生活的向往,也表现了劳动人民善良的感情。读之十分感人。
采芑
薄言采芑,于彼新田,于此菑亩。方叔涖止,其车三千。师干之试。方叔率止,乘其四骐,四骐翼翼。路车有奭,(10)簟茀鱼服,(11)钩膺鞗革。(12)
薄言采芑,于彼新田,于此中乡。(13)方叔涖止,其车三千,旂旐央央(14)。方叔率止,约错衡,(15)八鸾玱玱。(16)服其命服,(17)朱芾斯皇,(18)有玱葱珩。(19)
彼飞隼,(20)其飞戾天,(21)亦集爰止。(22)方叔涖止,其车三千,师干之试。方叔率止,钲人伐鼓,(23)陈师鞠旅。(24)显允方叔,(25)伐鼓渊渊,(26)振旅阗阗。(27)
蠢尔蛮荆,(28)大邦为雠。(29)方叔元老,(30)克壮其犹。(31)方叔率止,执讯获丑。(32)戎车啴啴,(33)啴啴焞焞,(34)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狁,(35)蛮荆来威。(36)
薄言:句首语助词,一般在动词之前。芑(qǐ):一种野菜,今名苦荬菜、山莴苣,叶茎可生食,也可以蒸煮而食,外形与苦菜(苦苣)相似,茎青白色,摘其叶白汁出。可以“军行采之,人马皆可食”(朱熹《诗集传》)。
新田:休耕二年的田地。《毛传》:“田一岁曰菑,二岁曰新田,三岁曰畬。”
菑(zī)亩:休耕一年的田地。陈奂《诗毛诗传疏》:“案新、菑为休耕之田亩,至畬而出耕,新田、菑亩中得有芑菜之可采。”
方叔:周宣王时卿士,姬姓,“方”为其封地。为讨伐荆楚的主帅。涖(lì):同“莅”,来,来到。止:句末语助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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